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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名不副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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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可不新鮮。

柳應渠麻了。

排隊的人一步一步接近,很快就到了王灼清和柳應渠了。王灼清拿出推薦信和自己是第三名的證明,在椅子上坐著的夫子就把他的名字寫上劃了一個勾。

夫子從早到晚一直接待學生,頭也沒擡:“名字和名次。”

“柳應渠,清水縣城第一名,這是我的推薦信。”柳應渠把推薦信遞上去。

夫子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看柳應渠,不過他也沒說什麽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,把他的名字寫上去劃了一個勾:“明日來報道。”

柳應渠拿好憑證是一塊木牌,這有點類似於以後上學的學生證,他看見不遠方王灼清沖他笑著招招手。

“柳兄,這邊。”

柳應渠快步走了過去,王灼清也拿著木牌有些憂愁:“我在雲水縣城還沒認識的人,柳兄希望我們能分到一個班,我覺得你很有意思。”

“……”柳應渠自動忽略最後半句話:“你們縣的第一和第二名不來雲水縣城讀書嗎?”

“他們都去寧陽郡城去了,去郡城裏學習比縣城裏學習要好很多。”王灼清撓撓頭。

“雲水縣城不是出了一個探花嗎?”

王灼清:“十二年前的事了,雖然雲水縣城還有名望還但是抵不過郡城的招生,郡城的待遇也好,我聽說還免費給你宅子住。”

雲水縣城這麽多的人竟然還算少了,古代的讀書人也多。柳應渠想到劉夫子給自己推薦的雲水書院。

或許雲水書院有過人之處。

柳應渠和王灼清邊走邊說。

“柳兄,你住哪?改日我們可以串門。”王灼清的臉很顯小,沒想到已經二十一歲了。

“我在簪花街最裏面的宅子裏。”柳應渠笑道。

“那你的軟飯吃得好,那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。”王灼清已經能靈活的運用這個詞了。

柳應渠嘴角抽了抽。

“我到家了,柳兄明天見。”

柳應渠也走了會距離,簪花街距離雲水書院不是很遠,沿途還有很多的店,他走進了宅子裏,已經傳來了飯香味。

李叔連忙過來:“柳公子,這些人一直都在打理這座宅子,裏面有一家四口人,他們負責煮飯和打掃衛生,還有兩個小廝供給柳公子使喚。”

柳應渠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飛躍到了有人伺候的日子,他還有一些不好意思,覺得很不真實。

“這邊的房間給柳公子收拾好了,您看看有什麽不合適的,我再改改。”一個大約十六歲的清秀少年說道。

柳應渠跟著走進去,房間收拾得很好,被子和床墊都很軟,周圍的裝飾典雅,柳應渠看中了在桌子上的一個花瓶。

“這個花瓶是古董。”少年冷不丁的出聲。

柳應渠手指一頓,他小心拿起來打量花瓶身上的花紋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燕止戈。”燕止戈面無表情的說。

“這個名字很好聽。”柳應渠笑了笑:“你以後是跟著我嗎?”

“正是。”燕止戈抱拳:“你去哪我去哪。”

柳應渠對自己的房間滿意就是覺得桌子上的花瓶讓他發慌,他坐在位置上用飯,是很家常的菜,三菜一湯,正好適合他吃。

“柳公子你今晚好好的睡覺,明日我也回清水縣城了,等少爺把一樁生意談完就來。”

柳應渠笑著應了一聲。

李叔打算晚上帶著柳應渠出去轉轉,柳應渠跟著出門了。

夜晚的雲水縣城比起清水縣城確實繁華許多,他還能看見河面上有很多的船,其中一條游船畫舫很精致還傳來鈴鈴的笑聲,柳應渠隱隱能看見幾個剪影,和絲竹之聲。

“這是回風館的人,有女子也有哥兒,柳公子知道這個地方就行了。”李叔說道:“雲水這個地方這種風氣盛行,文人雅士追求風流之態,行事有些放蕩不羈。”

柳應渠這樣的長相很氣質最受回風館那些人的喜歡。

燕止戈抱胸在一旁。

柳應渠還看見了許多的商販,還有陶瓷商人在賣陶瓷,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。

“雲水柔情似水,是很多人喜歡的地方,金粉樓臺,景色樓閣也帶著特色。”李叔還有一句話沒說,最受歡迎的還是雲水的輕歌曼舞和靡靡之聲,以及美人。

沈清梧深受沈老夫人的喜歡,從小在雲水縣城生活,等沈父接回清水縣城時多多少少帶了雲水縣城的一些風氣,喜奢侈,好文采,行事之間帶著風流意氣又有矜貴。

是一個金貴的小少爺。

“柳公子這邊的書店應有盡有,還有題字的地方,眾多學生都喜歡在這裏留下自己的墨寶,要是寫的字好看就能掛在書店外面也算是一種揚名。”

柳應渠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了。

還有雜耍的,柳應渠站在旁邊看,突然從天上掉了幾條絲帕下來,柳應渠的黑眸有些茫然,被這突然的場景搞得有些懵。

他的頭上立馬飛了十幾條絲帕,各種各樣的顏色。

每條絲帕都帶著濃濃的香氣。

“看,那個書生好俊俏,誒,他怎麽沒動靜。”上方的朱紅的欄桿上一個女子捂嘴笑了笑。

“這書生好呆,怎麽這是還沒開竅,姐妹和兄弟的絲帕可都招呼到他身上去了。”一個穿著紫衣的哥兒語調調侃。

“不過他長得可真好看,每一分都恰到好處,氣質也很吸引人。”

柳應渠回過神來地上已經布滿了絲帕,他肩膀上還有幾條,滿身的香氣。

李叔站在旁邊有些尷尬,他湊得柳應渠很近,身上必不可免也沾染了香氣,只有燕止戈在看見絲帕時立馬飛快躲得遠遠的。

柳應渠:“……”

“這些秦樓楚館的人,真是看見一個男人就浪。”

“真是不知羞恥。”

在上面的女子和哥兒也不甘示弱的反唇而譏。

柳應渠有些頭疼,他沖著上面的拱拱手,聲音溫和低沈:“多謝哥哥姐姐們的喜歡,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,辜負了哥哥姐姐們的喜歡。”

他認真的說:“這方絲帕很精致,請哥哥姐姐們送給心儀之人。”

在柳應渠出聲時,爭吵漸漸的停止了,上面的女子和哥兒們眼中流光溢彩,本來是抱著玩笑的心思把絲帕扔在柳應渠身上,現在卻覺得扔在他身上也不虧。

“書生,什麽哥哥姐姐,你該叫弟弟妹妹。”一個聲音高聲道。

上面的人笑作一團,還有的差點笑過岔氣。

就連底下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柳應渠臊得慌,行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。李叔跟著走,心中還在感嘆,他還想姑爺為什麽會有一個花蝴蝶的稱號,這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啊。

“柳公子這很正常,他們看中什麽人就會扔下絲帕。”李叔解釋道,只是沒想到那麽多,現在的柳應渠可還沒有名氣只是憑借著一張臉,要是在雲水縣城裏有名氣那還了得。

“沈大人和老爺也受到過這樣的待遇。”李叔的語氣憧憬起來。

柳應渠沒見過沈憂,但從沈清梧和沈父的眉眼中可以窺探出沈憂的樣貌一定不俗。

“就連少爺也被扔過絲帕。”李叔笑著說。

柳應渠:“?”

“是哥兒和女子扔下來的,哥兒偏多,最喜歡少爺這樣的少年郎。”

柳應渠:“???”

我老婆……他的心突然哽了一下。

柳應渠逛得也差不多了,他們回到宅子中,李叔說了聲去休息了,柳應渠泡了個澡也打算睡了。

“止戈,你也去睡吧。”柳應渠打了個哈欠,安心的蓋上被子,一臉安詳。

門外嗖的一聲人影就不見了。

聽見這動靜,柳應渠腦海裏冒出一個問號,悄悄的伸出腦袋看,門外沒了人影。

“……”有點害怕。

今天趕路也累著了,柳應渠很快就進入到了夢鄉。柳應渠進入夢鄉時,在雲水書院裏夫子們還在給新入學的學生分班,把學生的信息資料整理放進專門的櫃子裏。

“這次來的人還不錯。”一個夫子說道。

“還是比以往差很多,我們雲水書院通過會試的人也下降了。”一個夫子摸著胡子嘆息搖頭。

“咦,這次來了一個案首。”一個夫子疑聲道。

柳應渠的資料擺在案桌上,幾個夫子湊了一個腦袋過來。郡城下來有十個縣城,以前雲水縣城還有四五個案首來讀書,畢竟縣城的資源還是比不上郡城。

這次又來了一個。

“清水縣城,柳應渠。”許夫子拿出柳應渠的推薦信:“是清水書院的劉夫子推薦來的,這老小子也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徒弟。”

“案首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。”有夫子說話。

“雲夫子怎麽看?”許夫子移開眼神去問在一個角落裏的夫子。這位叫做雲夫子的人有些奇怪,他還是三十幾歲的年紀已經生了華發,坐在椅子,底下的沒了雙腿,垂下眼眸沒說話,看似毫無存在感。

“許夫子,我並沒有什麽看法。”雲夫子聲音冷淡。

“那就把柳應渠分在你班上了。”許夫子是所有夫子中最有威望的,聽了這話想把柳應渠收入自己班上的人也閉嘴了。

“我並無異議。”雲夫子冷冷的回道,他生性如此:“既然新生的事情已經做完了,我也退下了。”

許夫子點點頭:“好。”

在雲夫子旁邊的仆人抱著雲夫子走。

“許夫子,你瞧雲夫子的樣子,真是讓人火大!”

“少說幾句吧,他的雙腿殘疾大家要包容一下。”

說道雲夫子的腿疾,剛才還火大的夫子也啞火了,沈默半晌,許夫子才揉著眉頭讓眾人散了。

“老許,那我們也走了。”

許夫子點點頭,他看向案桌上的學生信息嘆口氣。

次日一早,柳應渠還在賴床,他把自己的頭埋在枕頭裏,睡得很安穩,連燕止戈推門而入他也不知道。

燕止戈覺得柳應渠的警惕心很低:“柳公子起床了!”

柳應渠紋絲不動:“馬上,馬上。”

燕止戈也還不客氣直接掀開了柳應渠的被子。

“好冷。” 柳應渠打了個寒顫穿上衣服去吃早飯。

然後背著書包打著哈欠去讀書,天都還有些霧蒙蒙的,他的內心裏一片荒蕪,寸草不生。

燕止戈跟在他身後。

“你還要跟著我讀書?”

“我送你上學,下學來接你。”

柳應渠也只能任由燕止戈跟著,心裏嘀咕清梧是從哪裏找來的大爺。

柳應渠去領了自己的牌子是天班,這裏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班,他是天班的人,聽著很有逼格。

柳應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,雲水書院把每個人的名字都貼在了書桌上,十分嚴謹。

他坐在第一排,柳應渠有點喪。

他還是喜歡坐在後面摸魚。

“聽說沒,我們書院來了一個案首。”

“那應該會去玄班,我們這個天班早就名不副實了。”

“這裏的雲夫子在雲水書院可沒什麽地位,他的腿還是……”底下的學生們壓低了聲音。

“他得罪了權貴,被打折了腿,身體就不行了。”

“只有雲水書院願意收留他,不然他就只能流落街頭,他只是一個寒門子弟,家中無任何背景和錢財。”

“這人也能做我們的夫子?”

這話一落下就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,仆人把雲夫子放在椅子上,他的褲腳確實沒有腿。

他面無表情,雙鬢生了華發。

“今天我們講……”

也沒讓學生們做自我介紹直接就開始講課。

“雲夫子,抱歉我遲到了。”王灼清背著書包乖乖的站在門口。

雲夫子:“進來坐著。”

王灼清一看自己的位置和柳應渠連在一起,他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還是乖乖的拿出了書本。

而柳應渠現在整個人正處於震驚的狀態,這個雲夫子是他想的那個雲夫子嗎?!

原著中有提及到大昭朝藩王叛亂,再加上外敵入侵把整個大昭朝變得水深火熱,而一位雙鬢生華發有腿疾的人,帶領一群書生他媽的竟然守住了一座城!!!

還發起了反攻!!!

昭烈帝還特意發出了聖旨加以誇獎,加封官職,不過可惜在一次戰役中英年早逝。

柳應渠眼冒星星。

雲夫子還在講課,或許是對這個人看不上,在學堂裏有部分學生都有些不耐煩,王灼清還是在記筆記。

柳應渠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雲夫子,也很認真的聽課。

可能柳應渠的目光太灼熱,雲夫子的手指頓了頓,他邊講課邊看了一眼柳應渠書桌上的名字。

雲夫子看見他的名字時,心中有些異樣。

清水縣城的案首。

“這個問題誰能告訴我?”雲夫子罕見的提了一個問題:“第一排右邊的學生告訴我。”

柳應渠站起來自己在心中思考後才回答了雲夫子的問題。

雲夫子點點頭:“坐下吧,不好不壞。”

畢竟第一天還沒有正式開始學鄉試的內容。

第一天柳應渠給雲夫子留下的印象一個很努力但有點靈活的學生,還特別喜歡看他。

奇怪的學生。

柳應渠超級喜歡雲夫子。

“柳兄,你上課好積極。”王灼清有些羨慕:“我就不行。”

柳應渠尷尬:“其實我一般不是很積極的。”

王灼清以為柳應渠在謙虛,對他的印象更好了。

“你叫柳應渠是清水縣城的案首,怎麽來這來讀書了?”一個學生好奇的問道。

“我覺得我適合這裏。”柳應渠笑了笑。

“可惜分到了天班。”

柳應渠:“兄臺,天班不是最好的班嗎?”

“以前是,自從雲夫子來教天班後,天班的學生就走了很多。”他悄悄說:“雲夫子得罪的權貴不一般,有些世家子弟可討厭他了。”

“不過我還挺喜歡他上課的,講得東西好像很高深的樣子。”學生撓撓頭。

柳應渠:“……”

很快就到了第二節 課,是柳應渠深惡痛絕的策論課。

講課的是一個老夫子,柳應渠昏昏欲睡,他強打著精神,狠心揪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瞬間清醒。

然後再次昏昏欲睡。

有人在碰他的手,柳應渠打掉了那個手。

學堂傳來笑聲。

“柳應渠去門口站著!”老夫子臉色鐵青。

所以坐第一排真的好痛苦,柳應渠站起來:“對不起夫子。”

在走出去的時候還拿了一本書。

這個動作倒是讓老夫子臉色緩和了一下。

柳應渠規規矩矩的站著,然後自己邊背書邊理解書上的知識,他這下瞌睡徹底醒了。

背完兩篇了,柳應渠就靠在墻邊用手指在墻上默寫。

寫著寫著人就在門口不見了。

老夫子看了一眼沒看見柳應渠的人怒氣瞬間飆升:“柳應渠!”

柳應渠寫得太投入了,這篇目又太長跟著寫過去,他聽見聲音立馬跑了過來,聳拉著腦袋。

“站好!”

柳應渠:“是,夫子。”

“你們來說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。”老夫子對著學堂的學生問道。

“夫子我認為這句話是講的要發揚高尚的品德。”

老夫子點點頭,心中覺得還未找到自己心儀的答案,又有學生回答了問題,老夫子挼著胡子點頭。

柳應渠這個名字他也知道,是清水縣城的案首沒想到竟然這麽不堪,第一天就打瞌睡,實在是讓人失望。

許夫子還對他寄予厚望,這個念頭怕是要落空了。

老夫子又想到柳應渠剛才站著站著就不見了,血壓有點高。

“還有誰能解釋?”

“既然如此我就抽人起來回答,柳應渠你說說看。”

柳應渠沒想到站在門口還要回答問題,學堂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,柳應渠頭皮發麻。

他拱手說:“學生以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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